近日,网传武大女博士患新冠肺炎并留下遗书。网帖称,女博士31岁,是贵州贫困生,姓姜,感染新冠肺炎后仍在校学习并在校医处开药,并于放假期间在图书馆学习,会帮助老师锁门等。帖子最后表示,该女博士后于2月24日去世。3月2日凌晨,武汉大学官方微博发布通报称,经核实,自新冠肺炎疫情以来,武汉大学796名留校学生除一名硕士生外,再无被感染者;武汉大学在读学生亦无感染新冠病毒而去世者。(3月2日《新京报》)
看了一下所谓的“来自武大女博士新冠肺炎的遗书”,应该说具有相当迷惑性。这封“遗书”,不仅抓住了疫情的热点,而且抓住了社会的痛点,尤其以所谓“女博士”家庭和情感来作卖点,能够激发起人们的同情感。诚然,有一些细节经不起推敲,可问题的关键是,按照现在网络化阅读特点,又有多少人去推敲那些细节?
武汉大学的回应,已经清晰表明,这是一则不折不扣的谣言。相对于其它一些不怀好意明显具有恶意,甚至带来社会恐慌、制造社会混乱的谣言,这样的谣言看起来危害级别不那么高,但要看到,只要是谣言,就必然有危害。正如这封“假武大博士遗书”,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人们对于真实信息的了解,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抗疫大局。
过去讲“造谣一张嘴,辟谣跑断腿”。在新传播语境下,似乎辟谣也只是“一张嘴”的事情,只要在网上发一个公告就行了。但在事实上,今天造谣的成本更低,谣言波及的范围更广,再及时再充分的辟谣,都不能完全跟上谣言的脚步。在黑板上写错一道题,拿起黑板擦,及时擦掉就行。但谣言不是这样,任何辟谣都是事后的,由于网络传播的特点,辟谣和造谣所覆盖的时空,必然会形成一定“夹心区”。正如这封假遗书,此前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,影响已经造成了。而现在的辟谣,很难精准抵达当初所有看到谣言相信谣言的人身边。
造谣与传谣不同,传谣还存在一定的盲听盲信,有时是科学素养不足造成的,有时是信息在传播过程中失真造成的,传谣者有时也是谣言的受害者。但造谣者,往往是故意的。从动机上,起码有这三类,一是恶劣,比如怀着不可抱人的目的,故意通过制造谣言来干扰大局。二是恶意,比如为了营销商品,或者收割流量,而生产一些谣言。三是恶趣,比如有些谣言,纯粹基于当事人低级趣味,甚至只是为了所谓“好玩”。
“假武大女博士遗书”,到底属于哪一种性质的谣言,现在不得而知。但不管如何哪一种,哪怕只是基于低级趣味,纯粹为了恶搞而炮制出来的,依然不可原谅。这次疫情,是在新媒体环境下首次爆发的重大公共卫生事件,从一开始就面临着“谣言病毒”的侵袭。就目前来看,当初对“谣言病毒”的预言一语成谶,从某种程度上讲,还低估了其泛滥性及其带来的影响。人们对于性质恶劣、怀有恶意的谣言,相对比较在意,比较支持严惩,而对于那些低味趣味,看起来似乎不是“满满的恶意”的谣言,警惕性和敏感度比较低。
在疫情中发生的所有谣言,其实都是在消费灾难,区别只是在于追求的消费获得感不同。有的是为了干扰大局,有的是为了从中收割流量或利益,有的可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低级趣味。任何一种被证实的谣言都是在给抗疫添乱,“假武大女博士遗书”也是给抗疫添乱。从这封遗书第一人称的叙述,及其描写的情节来看,肯定是精心炮制的,远远没有“误听误信”这么简单。按照现在网络技术手段,追寻其源头应该并不难,很想看到顺藤过去,能够摸到什么瓜。